「王子一行人总共有三辆马车,他们走不快的。如果我们抄小道走,一定能赶在他们抵达王都之前拦截到的。」范德华分析道。
戴着面具的队伍径直通向掩藏在森林的小道,零碎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我们的目标是第二辆马车,安吉尔·薇就坐在上面。这次出行他们带人很少,卫兵不是问题,我们的人手完全足够把他们拦下,……」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苏佩尔亲王怎么办?那个老不死的七阶法师。」我问。
皎洁的月亮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色的云彩。马背上的勇士们都陷入了可怕的沉寂。连身下的马蹄声都似乎缓慢了许多。
如果没有人对付那个老家伙的话,恐怕要我自己来做个了断了。我握手中不起眼的小刀,这是我手中唯一的底牌,也正是因为它,我才能在那时打败比我等级更高的昆恩。
「……交给我吧。我来负责引开他。我知道该怎么做。」过了半晌,昆恩缓缓地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
……
大概谁也没有注意到昆恩眼神中的坚定和潜藏在更深处的狂热。
四阶对上七阶。谁都会觉得这场胜利是毫无悬念的定局。然而昆恩并没有因此而畏缩和胆怯,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次全新的挑战而已。他有着绝对的把握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就是尽全力展现自己的才能。
……
等会见到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呢?我还没有想好。
现在我的脑子里就是一团乱麻,念头支离破碎,时断时续。没有一点头绪。也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我们目前的关系达到了一个瓶颈期。有时候不需要言语的交流,二人就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意,就是如此简单的默契。只是我们谁也没有说出最后的话语。我想着「只要看到她就好」。仅仅是这样,就让我的心狂跳不止。仅仅只是站在她的身后,就让我高兴得忘记自己是谁。我不止一次在梦中与她一起编织幸福的梦幻。
你就像一个美丽的暗夜精灵(黑发黑瞳的人类女性),深深地吸引着我的所有目光。
此刻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要配得上她。配得上她的美丽,配得上她的温柔,配得上我们的默契。
但是,我不够优秀。无论是才能还是心胸都远远不及。我不配拥有她。
是的,我夜以继日地练习剑术,却只是堪堪达到和她相匹配的程度。可是因为我想保护她,用手中的剑,所以我要变得更强大。我一次次地追赶,却只能看着我和她的差距越来越大,如今已经相差了整整一阶(十级),而未来她还会更上一层楼,我还要在这个阶段挣扎。
我一边为她感到幸福和骄傲,一边却陷入自责的漩涡,生起来嫉妒的火焰,并且这种平衡正在倾斜。由爱生起的妒意和自责更加可怕的多,我担心它会扭曲我那份爱意和理智。
貌合神离的二人总有一天会撕裂那层虚伪的膜,爆发出争执,我怕真的有一天我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所以我告诉她游历世界的打算,仅仅是为了逃离这无止尽的循环。可是,当她真正快要离开我的身边时,我才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舍不得把她拱手让人。因为我真的深深恋慕着她,甚至超出我的想象。
无论怎样,这份心意是我一定要亲口传达给她。
「骑士,正是守护他人之人。」
倘若我连你都守护不好,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守护他人呢?
骑士,勇往直前。
……
「……王子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吧,居然派我们两个去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大材小用……」炼金术师一路都在抱怨,喋喋不休的让人怀疑他的嘴巴里是不是装了个话匣子。
「……」他的同伴显然对此已经熟视无睹,一路上都默默地走着。突然他听到丛中有响动。
「谁!谁在那里!」长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警惕地出声喝道。他的举动吓懵了旁边的炼金术师。
草丛里传来「倏倏」的声音,走出来一个人。那大汉定睛一看,是一位衣着体面颇有风度的老人,岁月的霜痕落在他的干瘦的脸上,被梳理得整齐的银色发丝映着金属的光泽,微眯的双眼使得他看起来和蔼可亲。
「抱歉啊,年轻人,我无意冒犯。」他礼貌地鞠了一躬,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是个迷路的老头子罢了,年轻人,还请你为我指条明路吧。」
彪形大汉随手指了个方向。老人很高兴地感谢了他然后朝着那个方向走了。炼金术师冷冷地看着同伴的表演。在老人走了没几步后,大汉举起了他手中的大剑,朝着老人的后背的位置斩去,被擦拭干净的大剑泛着寒光,这一剑下去,恐怕那个老人会身首异处。
预料中温热的红色液体和老人痛苦的呻吟并没有出现。炼金术师绝对不会认为他的同伴会大发慈悲,放过了老人。因为只有死人是不会说出秘密的,而且那把大剑可不是凡物,被它杀死的灵魂会被封印在其中,从而杜绝了对方用招魂术查找凶手的可能。可以说是相当恶毒的武器了。
那么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呀,真是老了。」老人叹了口气,感慨着韶华流逝所带走的东西。大剑在他的颈部约两手掌的距离,无法再寸进。有两根手指精准地钳住了那把危险的大剑。
彪形大汉神色严肃起来。他很清楚自己出手的力度,这绝对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能挡下的。这老头有两把刷子。他想。
「请问阁下是何方神圣?」他觉得询问对手名字是表示一种尊敬。
「唉,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我的潜行居然会被发现;接一把剑居然要用两只指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老人没有理会他的询问,仍然在自顾自地感怀岁月的变迁带来的影响。
一旁看着的炼金术师忍不住了。
「哪里来的死老头,别给脸不要脸!」他从背后奇异的箱子掏出一个装有不明液体的透明玻璃瓶子,猛地扔向老人。老人慢吞吞地闪开了,却看到炼金术师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哈哈哈……你以为躲开就没事了吗……真正致命的可是那瓶子里装的东西啊!」
「哦,多谢提醒。」没有听到玻璃落在地面上破裂的声音。老人轻轻摇晃几下手中的玻璃瓶子,不明液体在里面来回翻滚,「里面装的应该是某种具有腐蚀性的易挥发性毒液吧,这个量应该挺贵的。」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看清老人的动作。包括离他最近的彪形大汉,他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你们如果让我离开的话,本来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的。」
「不过想想,你们这群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怎么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
「既然如此干脆给你们上一堂课好了,而且——」
「你们刚才一开始说要杀谁?」老人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乌鸦在树上发出凄凉的鸣叫。
……
昆恩与大部队脱离,独自一人。他知道,接下来是属于他自己的表演时间。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地上刻画奇异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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